的皪两三枝,点破暮烟苍碧。
好在屋檐斜入,傍玉奴横笛。
月华如水过林塘,花阴弄苔石。
欲向梦中飞蝶,恐幽香难觅。
陈亮(一一四三~一一九四),字同甫,号龙川,婺州永康(今属浙江)人。早年尝考古人用兵成败之迹,着《酌古论》,知州周葵礼爲上客。孝宗干道中婺州以解头荐,补太学博士弟子员,因上《中兴五论》,奏入不报归。淳熙五年(一一七八),更名爲同,六次诣阙上书,极论时事,爲大臣交沮,不果。孝宗即位,復上书论恢復,不报。光宗绍熙四年(一一九三)进士,授佥书建康府判官,未至官,逾年卒,年五十二。有《龙川集》,今传本已非完帙。事见《水心集》卷二四《陈同甫墓志铭》,《宋史》卷四三六有传。今录诗十四首。
词的上片,作者用凝炼的画笔,似乎毫不经意地就点染出屋角檐下那两三枝每天都见到但并未留心过的梅的绰约风姿。“的皪两三枝,点破暮烟苍碧”,“的皪”,用这两字点出梅花的秀洁,但也只有两三枝,故并不显得繁艳。而在“苍碧”的暮烟衬托下,却还是十分醒目,所以特用“点破”二字,以示不凡。作者笔下没有给读者一个鲜花锦簇的热烈画面,而只以“两三枝”相点缀,似乎显得冷清。这是因为梅开于冬春之际,这使它与姹紫嫣红的春花不同,它的开放,要经受一番与严寒的搏斗。梅以虬劲的枝干和甚至显得稀疏的花朵,在万卉凋零的严寒中向世界显示了它独出的英姿,这孤傲给人以特殊的美感。人们折梅或画梅,往往只取一两枝,正不以繁华似锦为美。因此,词中“的皪两三枝”确是恰到好处的。而且,正因其少,才给人以“点破”“暮烟苍碧”的感觉。接下来,词人用带有主观情意的“好在屋檐斜入,傍玉奴吹笛”,使这梅介入人事,并赋予它以情感。
词的下片更以抒情为主。换头两句不仅有承转作用,而且极力渲染夜色,造成一种优美静谧的境界,为写朦胧梦境创造条件。然后,作者别出心裁地以梦中化蝶、追踪香迹抒发自己对梅的喜爱和追求之情,乃更出新意。再续以“恐幽香难觅”一句为结,却言梦中虽可化蝶穿花,却因无法再寻觅到梅的幽香而若有所失,写出爱梅人对梅可见而不可及的微妙心理。如此虚虚实实、或梦或醒,既真切而又光怪陆离,把这梅的品格和词人的心境交织在一起来写,表达得曲折尽意,饶有余味。
阁阁蛙鸣夜,嘈嘈鸟语春。物情犹任理,世事岂由人。时自有迟速,道初无屈伸。圣贤得贫力,吾恨不全贫。
细看黄花把一枝,东篱犹是昔人非。题糕酒外豪心在,吹帽风前素发稀。雁叫霜天悲故国,鸦翻溪树背寒晖。百年独有閒居乐,可怪东山事竟违。
洋洋嘉鱼,儜以芳罟。君子有德,嘉宾式歌且舞。
离离秋实压枝柔,带露含烟烂不收。须信新安生鸭脚,大胜霅水熟鸡头。
朝采卷耳,于陵于冈。取叶存根,以备酒浆。嗟我怀人,在彼遐方。闵其勤劳,寤寤弗忘。念得送我,置尔之傍。所愿莫遂,徘徊彷徨。凤游四海,亦思其凰。毋以道远,而易中肠。好鸟和鸣,其飞颉颃。感物增忧,泣涕沾裳。
昔遇风雪时,孤舟泊吴埭。江潮未应浦,尽室坐相对。行庖得海物,咸酸何琐碎。久作北州人,食此欣已再。是时值新岁,庆拜乃唯内。草率具盘餐,约略施粉黛。举杯更献酬,各尔祝鲐背。咀橘齿病酸,目已惊老态。岂意未几年,中路苦失配。嘉辰众所喜,悲泪我何耐。曩欢今已衰,日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