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髻坠,凤钗垂,髻坠钗垂无力,枕函欹。
翡翠屏深月落,漏依依。
说尽人间天上,两心知。
韦庄,字端己,杜陵人,见素之后,疎旷不拘小节。干宁元年第进士,授校书郎,转补阙。李询为两川宣谕和协使,辟为判官,以中原多故,潜欲依王建。建辟为掌书记,寻召为起居舍人,建表留之,后相建为平章事。集二十卷。今编诗五卷、补遗一卷。 韦庄,字端已,杜陵人,见素之后,疎旷不拘小节。干宁元年第进士,授校书郎,转补阙。李询为两川宣谕和协使,辟为判官,以中原多故,潜欲依王建,建辟为掌书记,寻召为起居舍人,建表留之,后相建为平章事。集二十卷。今编诗五卷、补遗一卷。
翻译
如云发髻飘坠,凤钗在耳边低垂,浑身无力慵懒地斜倚在枕上。
残月西落,翡翠绣屏昏暗,更漏声依依倾诉,说尽人间天上事,相思深情只有相爱人心知。
注释
《思帝乡》:唐玄宗时教坊曲名,后用为词调。许多词人后来用做词牌 。
①云髻:高耸的发髻,形容头发蓬松如云。
②坠:一作堕。《历代诗余》“云髻坠”作“云鬓坠”;明万历温博《花间集补》本作“队”,雪本作“堕”。
③凤钗:一种妇女的首饰,钗头作凤形,故名。
④枕函:中间可以藏物的枕头。即枕匣,古代枕头或以木制,中空如匣,故称枕匣。唐人习用语。
⑤欹(qī),倚也,斜依、斜靠,歪斜。
⑥翡翠屏:以翡翠玉石等嵌饰的屏风。一种深绿色的屏风,又可依律省作“翠屏”,词意更为显明。
⑦依依:留恋不舍。漏依依:漏声迟缓,形容时间过得慢。谓漏刻缓慢。
⑧人间天上:喻范围广阔也[11] 。说尽人间天上,两心知:谓盟誓深广,两心共知。
这首词写女子相思难眠。开头两句写明主人公髻偏、钗垂,无力凭枕的情思。已暗示了她心思重重。“翡翠”二句是写女子在漏长更深、月落屏暗之时,整夜辗转难眠的苦况。最后两句,说出事由。“说尽”二字,直贯而下,谓其恋恋不忘,两心至死不渝。
词的风格表现为清丽疏淡,是民间词的拟作,写的是闺情,以女子口吻出之,情感显得十分真挚。神韵格调迫近民歌,感情热烈、真挚,率真抒情,很明显受到民间作品的影响,像元人散曲。
韦庄所作《思帝乡》共2首,在体式上略有变化,所写内容则大致相近,前一首词咏闺情,抒写相思的情怀,表达对爱情的追求;开头四句,描写女主人公的妆饰与情态:髻坠,钗垂,困乏无力,倚枕而卧,暗示出人物的孤寂与慵懒;“翡翠”二句,着意渲染长夜寂寂的环境气氛,用以衬托人物辗转不眠整夜;末尾两句,表达对爱情的忠贞不渝和执著追求。
此词写闺妇相思愁情,词中写女子孤寂无奈情态形象鲜明,环境描写烘托了气氛。
俞陛云《五代词选释》:“调寄《思帝乡》,当是思唐之作,而托为绮词。身既相蜀,焉能求谅于故君?结句言此心终不忘唐,犹李陵降胡,未能忘汉也。”认为此词是以绮词表象掩盖的思唐之作的这种托寓说法,固然有穿凿附会的嫌疑,但由此也可以看出韦庄此词抒情真切的特征。
晚唐时期社会矛盾各种进一步激化,民穷财尽、国力衰弱,战乱绵亘,知识分子普遍感到前途茫茫、对未来失去信心,多数人为全身远祸得过且过,上层官僚集团和豪商巨贾则征逐秦楼楚馆尽情享乐,一些知识分子也在倚红偎翠中消磨岁月,韦庄于唐懿宗咸通三年(862)参加春试落第,约咸通七年(866)再赴考,屡试不第,此后黄巢起义时期在南方避乱流寓很久[19] ,大半生曾到过江南及赣、湘、鄂、蜀等地,过着漂泊的生活。黄巢乱后,中原文士多往归西蜀克保偏安之局,韦庄两度入蜀,后为王建赏识,卜居成都,王建建国称帝后,官至门下侍郎同平章事(宰相),治号小康,得以余力从事于文艺,《古今词话》称:“庄有宠人,资质艳丽,兼善词翰。建闻之,托以教内人为词,强夺去。”韦词牵涉此事者甚多。
金牛此地通巴栈,黄鸟当时颂汉臣。
挽仰黄花集,澄清九月秋。预愁新任迫,难为故人留。岚去山光合,江回水气浮。何当脱羁绊,同办五湖舟。
梁溪西畔小桥东。落叶纷纷水映空。五夜客愁花片里,一年春事角声中。歌残玉树人何在,舞破山香曲未终。却忆孤山醉归路,马蹄香雪衬东风。
春晴闲过野僧家,邂逅诗人共晚茶。归见诸公问老子,为言满帽插梅花。
念汝方青鬓,嗟予久白须。在亡终不免,寿夭太相殊。有恨心如割,无言泪陨珠。何堪植马鬣,玉树閟黄垆。
人生愁恨何能免,销魂独我情何限!故国梦重归,觉来双泪垂。高楼谁与上?长记秋晴望。往事已成空,还如一梦中。